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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沉  (第6/19页)
  离开前,我回了趟我们的家。    我把那张蒋磊婚宴上留下的照片放进皮夹,把那把吉他取下来带走。然而经过鼓房的时候,我在难以自抑的不舍中又进去看了一眼。    只一眼,所有长年压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——鼓房墙上的照片又被原模原样地贴了上去。    猛然袭来的五脏六腑都被搅烂般的悲痛令我几乎站不直腰,我伸出手贴着墙上的照片,把额头抵在手背上,浑身颤抖着嚎啕大哭。    所有漫长的爱和不舍、痛和不甘都汹涌着,崩溃着,无止无休,绵延不绝。    ——    我又踏上了一段遥远的旅途。    这条毫无方向的荒凉大路向远方延伸,没有目的地,只有前行,前行,上路,上路。    阳光,汗水,尘土满面。    虚浮的身体,不再具有旺盛的激情和欲望,生命变成灰色,所有的精力似乎消耗殆尽,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在路上。    我还能向何处求索。    入藏的路上,有一群徒步、骑行、房车而来的,高歌着达达主义的青年人。你问他们,他们也呼喊凯鲁亚克,呼喊在路上,呼喊远方、激情和救赎。    他们年轻的脸庞,像极了多年前渴望永不停歇地燃烧的我们。    我忽然找到我们共同的、最原始的期待,不知疲倦地迈向呼和浩特广袤无垠的草原,奔往新疆经年不化的雪山,站在西北戈壁间粗犷的风沙与燃烧的夕阳中。    天赋神韵的自然,巨大的石像,盘桓的苍鹰……一路上惊心动魄的美即使穷尽一切极端的词语都难以准确描绘。    失真而来的人们,残缺的灵魂,于是近乎完美。    我开始察觉出一些彩色的东西。    是帕米尔高原上美丽的雪莲花——路过的披着紫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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